日子一蹴而过,转眼就到期中考试的日子。
下午两点整,萧时岁牵着单车走到宿舍区外头之时,听到不远处小巷子传来的声响。
她停下了步子,循着声源看向宿舍区左边的那条小巷子,巷子五十米开外正站着四五个高大的男生,都是穿着江县一中的校服,被包围在人群中的同样是穿着江县一中校服的男生,长得比周围的男生矮上差不多半个头,再加上瘦弱,更显得软弱可欺。
那个男生正是萧时岁班中的李文晟,他依旧还是那个模样,被揍了也一声不吭,低声下气地站在原地,让人辱骂。
萧时岁转过头看着天空,纳闷为什么她会突然心血来潮经过宿舍楼?这种事情管多了,真的容易遭人恨。
她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听到那边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立马转头看去,李文晟已经跪在了地上,双腿似乎没有一点力气,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而站在李文晟身后的男生手中正拿着一根木棍子。
几个男生看到李文晟的模样在一旁大笑,脸上没有一点惭愧害怕的神情。
“这些人真的是……”萧时岁怕真出什么事,把单车放在一旁的墙角后便走了过去,一股作气冲过去“喂!干什么呢?”
萧时岁离那群人有些距离,而那边嘲讽的正在兴头上,完全不知道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都说一而再再衰三而竭是有一定道理的,萧时岁的勇气已经去了不少,但是这种情况不管,显然良心不安。
萧时岁不擅长这种事,看到他们毫无知觉的身影,萧时岁只能用力咳嗽几声,幸好终于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那一群人回过头来。
都是江县一中的学生,个个长得人高马大,校服也不好好穿,打了个结披在身上,里头只穿了件衬衫。
直到走进小巷子,萧时岁才发现那帮不良少年中有刘深,她现在无比希望刘深不会记得前几天她踢桌子的模样。
萧时岁露出一个笑容,指了指李文晟,“那个,我亲戚。”
在场的四五个人没有说话,萧时岁犹豫了一会儿过去把跪在地上的李文晟扶了起来,正打算走却被人拦了下来。
拦住她的男生披着一头非主流的发型,看上去像是领头人,耳朵上带着一颗耳钉,闪着蓝光,嘴里还叼着一根烟,只见他用手指弹了弹手指间的烟,淡淡开口:“他欠了我们500块钱。”
萧时岁把怀疑的目光看向了那几个人,500块钱对于很多学生来说差不多是一个月的生活费了,李文晟会欠那么多钱?
李文晟脸上被揍的青一块紫一块,连站都站不直,低垂着眉头,不说话。
考试的铃声早已经打响,宿舍楼外空荡荡没有一人,这种情况下,不给他们钱完全走不了,萧时岁没有法子,只得从包里掏出五百块钱递给了他们。
耳钉男接过萧时岁的钱,弯弯嘴角,“还挺有钱,要不要跟着我混?”
萧时岁连忙拒绝,扶着李文晟走进了宿舍区,一进宿舍的大门,李文晟就挣开了萧时岁的搀扶,一撅一拐地向着前面走去。
萧时岁看着他的背影,默默翻了一个白眼:“真的是,连句谢谢也不会说吗?我一个女孩子过去帮你,可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她撇了撇嘴巴,抬起手表一看,瞪大了眼睛,立马尖叫:“喔,妈呀——妈呀——”
萧时岁连单车也顾不得管,狂奔跑向教学楼,等赶到考场,离考试开场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
萧时岁所在考场的监考老师是她们的年级主任,平时最看不惯萧时岁这样的害群之马、老鼠屎,看到匆匆来迟的萧时岁指着她鼻子臭骂了一顿。
在萧时岁用十几分钟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行为,并且保证下次不犯的时候才得愿进到考场考试。
理综考试时间是两个半小时,萧时岁白白浪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所以导致收试卷之时她还在奋笔疾书。
“唉……”
萧时岁叹了一口气,看着收上去的试卷,犹如丧家之犬,耷拉着头,最后一题的“解”字她还没有写呢,好歹也有一分啊!
“萧时岁。”
按理说许鸣这种年级特霸是不会跟她这个学渣同一考场的,但是不知道这次校方是吃了什么药,并没有按照以往的成绩分考场。
“有兴趣参加女子一千五米吗?”
萧时岁立马摇头,斩钉截铁地拒绝:“没有。”
初中有一年校运会因为人数不够,她被拉着上场替跑400米接力,结果因为剧烈运动之前没有做准备动作导致拉伤筋骨,痛了整整两个多星期,自那以后她对校运会的项目就敬而远之。
萧时岁见段思佳等在门口,边拿起书包边问道:“下个星期就是校运会了,这个时候项目不是应该早就报上去了吗?”
许鸣的目光在四周打量,似乎是在寻找合适的人,漫不经心开口:“没有人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