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队你不是帝公安毕业的嘛?你们教授没有带你课外写实?”苏娜接过姚晔撞鬼的样子,冷嘲了一句。
姚晔有些怒,那哪轮得到他啊。连他爸这个挂牌的副教授都不愿意带他,更别提教授了。
“行了闭嘴,就你话多。”姚晔没好气地开口,顺拐着白了一眼傅忘川。
季心谁也不理,兀自走到房间内的床上,身子一震,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一个全身裸白的女人,侧躺在单薄褶皱的床单上,黑色的长发自然地挽在后肩,左手自然地盖住私处,右手弯曲枕在头下,右腿压在左腿之下,还垫着一块红色的软枕。
女人确乎是去天上了,身体各处都流落着残害之后的伤痕,甚至有意使用了化妆品遮挡。可她安详的脸庞侧卧着,体态慵懒像一波泓澈的清泉看不出一分一毫的痛苦,小嘴微勾着,似笑未笑的样子仿佛在做一场美梦。
季心想起姚晔托法医发来的阮玖兰死亡时的照片,心口微微一震:“傅忘川,这又是哪副名画?”
傅忘川勾唇,眼角一眯。床上的女人他在宋忻冉回国时的酒宴上见过,一面之缘。如今就这样残破不堪地倒在他的眼前,可他勾唇一笑,眼底没有一丝的痛苦。
“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大师乔尔乔内的作品,《沉睡的维纳斯》。”傅忘川淡淡开口。
“连环杀人案?”季心掏出手机,搜索了乔尔乔内的画,又依着画画的角度,对着尸体拍了一张照片,再加了一个油画的滤镜,嘿嘿,活了!
“那倒也未必,陈安安和杨阮两人素不相识,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但是两件案子一定有不可言说的相似之处。”傅忘川托着下巴,静静看着屋内。
房顶上没有吊环垂吊过的痕迹,屋内也并没有残留凶器,除了死亡时的姿态同样引用了在艺术上有较高成就的画外,目前还没有找到另外的相似之处。”傅忘川抄着手臂,眉目凝重地说。
“姚晔,法医还没来吗?”季心将身子探到玻璃护栏外,看着门外站着喝水的男人,开口喊道。
“是啊,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打他电话也不接。”姚晔抱着手机纳闷道。
“快临时找个人啊!你要等尸体干了吗?”季心有些怒了。
“我认识一个医生,虽然不是法学院毕业的,但串门听过几节课,还算凑合。”傅忘川掏出手机,翻着通讯里为数不多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正巧,那头传来兄妹争吵的声响。
“喂?老傅?”宋安岩没捉到宋忻冉一溜烟就跑的身影,一屁股坐到偌大的别墅花园的秋千上,接通了电话。
“有活,地址发你了,速来。”傅忘川向来简短截说,还没等宋安岩喘过气,就挂了电话。
“傅忘川你有没有嗅到一股不一样的香味?”季心勾了勾鼻子,手指胡乱地摸进梳妆台,轻轻拉开白色的抽屉。
一朵截了骨刺的玫瑰花安静地躺在一瓶香水旁,卡在抽屉的最里端。红色的花瓣晕染开来,圈起一层淡淡的黑光。
“路易十四……”季心将娇艳欲滴的花取出,放在白色的梳妆台面上,心仿佛被狠狠地一揪,久久说不出话来。
“凶手的手法比上一个案子要成熟的多。”傅忘川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