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季心的眼角反复缱绻着,在梦境中交织反转。
噩梦再次袭来的感觉令她不知所措,灵魂再次随梦境回到那个令人熟悉的房间,梦中的她害怕地缩了缩身子,四周皆是一片黑暗。
床上,似乎躺着一个胸膛半露的男人。
他抬起修长的手臂,黑暗中,圈住季心的脖颈。
季心照例挣扎着,梦境到达这处,本该结束。
可是男人低下头,将反圈在怀里的女人摁在膝头上,覆唇而上。
“逃不掉了,你是哥哥的了。”
……
“别!”季心惊呼一声,双眸骤然扩开,鼻息间没上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还有一股难闻的血腥。
阳光暖暖的,透过窗台,扫进一座大大的竹木屋。
藤椅上卧着一个悠闲的男人,正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笑道:“噗,做春梦了?”
“滚。”看清了来人,季心毫不客气地朝他一吼。
傅忘川勾唇,轻笑着“还有力气说话,看来问题不大。”
季心微微一笑,盯看着眼前随意包扎好,伤口有些凌乱不堪的男人,说:“小傅同学,姐和你一样惜命。”
傅忘川看着眼前的女人,芝黑色的长发微卷,随意地搭在身后。身侧的嘴角弯扬着,一道不深不浅的酒窝微动,高挺的鼻梁,分明的棱角。年龄不大,口气不小的模样,活脱像个勾人的小妖精。
刚浮上心口的怒气霎然止住了,只是应声轻笑了一句“刚毕业的小屁孩口气倒是不小。”
季心扭头不看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身处于一座颇有东南亚风味的竹木屋子里,她躺在软硬参半的床上,屋外是暖和的太阳。
“被过往打渔的一船渔夫救了。”傅忘川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们现在在哪?”季心低头,看着四周有些落后的医疗设备,扭头问他。
“菲律宾。”傅忘川推开门,点了根烟,屋脚下守着四个男人,一抬头便望见碧蓝的天和远处清澈的海水。鼻息间传来许多干净的香味。
季心掀开被子,这才发现自己被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素白长裙,赤着脚丫走向眼前的男人。
“真漂亮。”她站在他的身后,呆望着眼前的一切,惊叹地开口。
“嗯。”傅忘川平静地点了点头。
“能不能帮我借一下电话。”季心开口向他询问。
“我也不会他加禄语,这里没有长途电话,我们得先去机场,然后回国。”傅忘川回答道。
“先去换点菲律宾比索吧。”季心走到外走廊的末尾处,看到自己满是血渍的白色帆布鞋被擦了个干净,抬手,利索地套在脚上。
“换好了,叫了车去机场,走吧。”傅忘川站在楼梯口,等待着远处的季心。
季心一愣,这才发现男人身上几乎所有的贵重物品都消失不见了,徒留那枚低调奢华的狼头戒指。还有她手臂上那串重新为她戴上的祖母绿,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透亮,仿佛本就属于她一样。
季心的腿有些受伤,当地简陋的医疗设施难以完全治疗。傅忘川背过身子,利落地将她扛在肩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