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五十七分,思源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在六点整的闹钟响之前醒来。在梦里,他行云流水般答完了试卷,还剩一个小时,他开始咬着笔,蔑视地看着卷子,感叹题的简单。
梦里他坐在考场的最后面,身后是空的,于是无聊地开始翘凳子,手慢慢地离开了桌子。结果没稳住,凳子腿打了滑,他尽可能地去抓桌子,怪的是桌子突然消失了,“咣”的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后脑勺和瓷砖接触的那一刹那,他醒了过来。
从床上坐起来,思源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被刚刚的梦境吓出了一身冷汗,背心被汗浸湿了。
他把闹钟关掉,穿上衣服去洗漱。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鸡窝头,简直不堪入目。连忙把洗发露拿了过来,打开了水龙头。
自从上了初中,思源便养成了每天早上洗头的习惯。一是因为头发长,辗转反侧睡一夜容易乱;二是头发容易油,他有些强迫症,顶着乱蓬蓬又油腻腻的黑毛一天都不舒服。
母亲给他准备了个“满分早餐”,通俗些,也就是家喻户晓的一根油条两颗鸡蛋套餐,母亲又外加了一杯热牛奶。算是为考试祈个福,毕竟“宁可信其有也不信其无”。
这个量也正好,本身考试前的饭也不适宜吃太多。因为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太饱容易产生血液充盈肠胃,影响到大脑血液供,从而对考试产生不利。
饭后思源在书桌前仔细检查了考试用具:透明笔袋,里面装有准考证,两根黑笔,两根涂卡笔,一根细铅笔,一个圆规,一套三角板。一个书包。
都齐了,妥妥的。
再上个厕所,准备工作就算是结束了。
第一场语文八点开考,但是需提前半小时左右到考场门口。
思源早七点就骑上了车,十分时到了地。
刚拐进那条巷子就堵住了,面前人山人海,车队排成了一条龙,水泄不通。除了白蓝色的校服,五彩斑斓的衣服显得亮眼,那些是送考的家长们。
思源见状,便刹车下来,在周边找了个社区站锁了车,这样肯定安全。
背着包拿着水,迈开大步往校门口走去。
天气很好,太阳当头也不很热,清晨的阳光照在每个人脸上,充满了希望。
“华思源!”扯哥穿着个红色的T恤向他招手,在人群里显得很高。
思源闻声也举起了手:“来了来了来了。”
扯哥用笔在签到表上给他那里打了个小勾:“今儿来挺早啊。”
“那必须的,今天啥日子啊,我再迟到。”思源端详着那个小黑勾。
“可以,你这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行了,我抓别人去了。”扯哥拍了拍他的肩膀。
“刚我看见张雨坤在那边呢。”思源指了指自己刚刚骑车经过的地方。
“行,我找他去。”扯哥往那个方向去了。
瀚中看见他便走了过来,一套击掌后问他家长怎么没来。
“嗐,懒得让他们来了,麻烦。”思源回答。
“是,不如自己。”瀚中也感叹。
思源没看见他家长,也问:“你不也没么?”
“那儿呢,跟扎盆他妈聊天呢不是。”瀚中回头指了指柳树树荫下的两个成年女性,扎盆则站在旁边老老实实地翻看着复习资料。
“那你怎么跑过来了?”思源诧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