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照得张狂眼睛半闭着。
本以为会是一处昏暗的密室,没想到居然如此宽敞,而且照明充足。
“姓名。”
“张狂,嚣张的张,张狂的狂。”
年轻的警员写到这里特意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桌子对面那淡定的少年,忍不住笑道:“确实挺嚣张的啊,在警察面前都这么淡定,你该不会是惯犯了吧?”
张狂是第一次到警察局,如果他没有失忆的话……
所以面对警察小哥的询问他的回答是,“不是。”
年轻警察还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少年。
他平常也不是没有接触过少年犯罪,通常那些在外面狂得不可一世的家伙,进了警察局统统变得老老实实的,比一般的普通人都要乖。
偏偏眼前这家伙反其道而行,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完全没在怕。
“行吧,之前的那些基本信息我待会儿再问,现在我问你,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他准备打我。”
这算啥作案动机,难道他的意思是想表达他其实是正当防卫?
可是一般的正当防卫能够防卫到那种地步吗?
他去医院里面看过那个受伤的家伙。
据说肋骨断了四根,部分内脏移位,伴随着脑震荡,要不是运气好的话。
当场死亡都是有可能的,反观面前这个家伙,活蹦乱跳神采奕奕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当防卫啊。
“严肃点,我们现在在录口供,请你如实供述。”
通常来说这要这句话一出,那些做了亏心事的家伙有百分之三十的概率会老老实实交代。
如果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一名经验丰富(不怒自威)的老警察的话,这个概率会到百分之六十。
果然,这句话一出之后,对面的那家伙微不可察的调整了一下坐姿。
恐怕还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作用。
他要说了,他要说出真正的作案动机了!
年轻警察期待着,可是等了两分钟,除了发觉对面的表情越来越肃穆之外,其余没有任何收获。
“你愣着干嘛,说啊!”
作为一个警察,居然在比耐心上输给了犯罪嫌疑人,这要是被前辈看到了绝对免不了一通臭骂。
“我不喜欢说话。”
“现在你必须说。”
“说什么?”
“聊一聊你最近和被害者有没有什么矛盾啊之类的。”
“矛盾吗?”
张狂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着认识章狂这三天发生的事情。
从最开始为他收拾垃圾,到后来他请自己吃饭,到最后他找一群人来群殴自己,结果被自己欧拉了。
“矛盾的话,上周他找了一群人来群殴我,然后被我放倒了大半这算不算?”
打架终究是不好的,所以张狂只谦虚的说放倒了一半。
他又不是白痴,对自己不利的怎么可能全部说出来。
没想到还能挖出来一个群殴历史。
这小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居然有这么残暴的内心,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就是喜欢吹牛。
这种时候不是通常都喜欢把自己促成结果往小了说吗?
偏偏这家伙却说自己放倒了别人来找自己麻烦的一半人。
打死年轻的警察也不会相信面前这家伙会是那种特别能打的类型。(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张狂可能是超能力者的可能。)
“所以,你们就是因为那一场群殴而结了仇?”
敲击着笔尖,他确认道。
“我不恨他,就是不知道他恨不恨我了。”
不恨别人这种话年轻警察愿意相信是场面话,是少年人独特视角的自尊心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