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语时辰到了,准备祝酒。”
“阿西太太婆”一声令下,围在三人周围的人群如潮水般退下,走到她边上排成一排。
闵阿西冲还站在原地的贺舟與与田蜜蜜招招手,示意他们两人过来。
“快过来,准备祝酒了。”
然后,指着俩人身旁的熊茂茂。
“翻译大姐,我们这差个人。翻译交给我,你过来凑个数。”
田蜜蜜看着不远处排成一排的众人,好奇地发问“祝酒?什么祝酒?”
对白苗习俗还算了解的熊茂茂,不太确定地回答“大概是祝新人福酒吧?”
“有新人订婚或者结婚的话,寨子里的长辈就集中会对新人送祝福,一句祝福话,一碗酒。”
“要求话不停来酒不停。”
熊茂茂轻轻拍了拍田蜜蜜的肩膀,语气颇为怜悯。
“表姐,今天来的人嘴皮子都挺利索,你俩自求多福。”
说完,一溜烟加入了对面的队伍。
自觉酒量匪浅的田蜜蜜并没有将熊茂茂的话放在心上,反而大言不惭起来。
“贺舟與你放心,我的酒量好得很,今天的酒包在我身上。”
此话一出,见识过她撒酒疯的贺舟與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
忽然,闵阿西掌心相对,轻拍三声。
啪啪啪
随着闵阿西清脆的击掌声,四位衣着干净、发髻光洁的白苗妇女,手脚麻利地库房里搬出早已准备妥当的架子、酒桶、酒碗等物件,稳稳当当地摆放在“阿西太太婆”手边。
看到“阿西太太婆”身边半人高的大酒桶,以及酒桶边上满满一大箩筐的粗陶酒碗。
田蜜蜜心里咯噔一声,慌得不行。
刚才说的话我收回还不行么?
这么大个酒桶?
就算里面全装的是水也喝不下呀!
一时间田蜜蜜觉得自己责任巨大,前路艰辛。
弯弯的笑眼里带上了三分苍凉、七分悲壮。
一直抓着贺舟與的那只手,也跟随她的情绪不自觉地冒出许多汗。
感觉到从手腕处传递而来的湿热触感,正准备上前的贺舟與回头冲她腼腆地笑笑,悄声说“别怕,喝酒交给我,我喝酒从来没醉过的。”
贺舟與的声音很弱,但充满了自信,让人很是信服。
田蜜蜜真想如他所言,将那一大桶酒都交给他。
但考虑到他身上神秘莫测的蛊毒,不知道会不会因为酒精刺激而发作。
生怕被墨菲老先生扼住喉咙的田蜜蜜,不敢用别人的性命冒任何风险。
她只能苦着张脸,硬着头皮说“我最喜欢喝酒了,难得今天能喝个痛快,你不要和我抢。”
贺舟與楞了一下,莞尔而笑。
“你喝就是,我绝对不抢。”
“你俩站那说什么悄悄话呢?大家都等着祝酒呢!”
人小辈高的闵阿西连声催促。
心情沉重的田蜜蜜,不情不愿地拉着贺舟與走到她跟前。
“好,现在开始祝酒。”
闵阿西从酒桶里舀出碗酒,递给排在最前头的闵阿婆。
闽阿婆接过酒,眼角泪光微闪。
“苗语祝猫崽平安健康,事事顺心。”
“谢谢姨婆。”
虽然还是得靠人翻译才能听懂姨婆的一言一语,但她对自己关心爱护之情是不用言语即能感知得到的。
贺舟與接过姨婆给的酒心情澎湃,正打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