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会后，帝屏退了左右，单独与幽羽在清池边散步闲聊，他东拉西扯铺垫了许久，话锋才终于转到刚才那场风波上。

“刚刚那位仙，凤王是认识的吧。”帝问。

幽羽驻足，微微偏头：“被你看出来了？”

“她有着和你一模一样的紫瞳，如今你的眼睛又……”帝顿了顿，声音略微发沉，“而且我掌管着仙、人、冥三界，自然知道你违背生死规律强行塑造了个仙灵出来。”

原来他想的是这件事……

幽羽微微一笑，打趣道：“怎么，想要找我兴师问罪吗？”

帝也笑了，摇头叹道：“你行事代表着神，我哪敢过问诸位神尊们的事。”

“这件事与泺神无关。”幽羽收起笑容，神色比之前郑重了些许。

“原来不是她的授意。”帝十分意外，“那你冒险做这种违背生死规律的事是为了什么？”

幽羽：“为了让她活下来。”

帝知幽羽口中的她是那位仙，关心道：“可强行塑造仙灵前所未有，即便诸位尊神不过问，我也不干预，只怕你自身也会造到反噬，损伤不。”

“无妨。”幽羽道，“我只托你照拂好她，从今往后让她在界无忧无虑地生活。”

“这倒并非什么难事，不过既然凤王在乎那位仙，为何装作不识？又为何将她托付于我？”

幽羽微转过头去，轻声道：“我的时日不多了，相认不如不认。”

……

幽羽所居住的仙宫位于距离神域最近，一片景色醉人，仙鸟灵兽栖息的仙境内，但自幽羽从人间回来后就把绿意盎然的仙境变成了楹花盛开的紫色海洋。

当年掉落江徵歆肩头的那片花瓣被洺玥留了下来，待幽羽重新归位后用法力将它化作成数万棵常开不败的紫楹树遍布仙宫内外，所以当江徵歆踏入这片仙境时仿若又回到了寒弦宫曾经住的庭院。

上次，他在紫楹树下等她，拨动她了心弦。

这次，她在紫楹树下等他，为做一个了结。

无需通报，幽羽便知道江徵歆来了。

他没有什么意外，因为总有一她会找到他，来要一个答案。

从仙宫内走出，看到法术凝结的境像中江徵歆正站在紫楹树下等他，她的头发上、肩上落了不少紫楹花瓣，他想为她拂去，但却忍住了。

“进去坐吧。”幽羽温和道。

“不用了，我只有几句话，完就走。”

幽羽点零头：“好。”

这是他与江徵歆的最后一次见面，心中多么希望时间就停驻在这一刻，不再向前。

可是

江徵歆目不转睛盯着幽羽面上的白绡，问道：“无论你装作不认识我，还是故意忘记人间的一切，我想问你，为什么把自己的眼睛给了我？”

“这是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