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纱香被沈繁握住的纤纤玉手缓缓将他的手反握住。
舱间的墙壁上映出了二人执手相对的影子,俨然似牛郎织女。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过了七夕夜后,纱香回忆中的这几日总是带着极大的不安,像是这漂游在静水泷河上的船即将要行入漩涡一般不住的生出恐慌感。
一连十几日,再不曾收到过一封沈繁寄来的信。
纱香也因此故常是无心接客,奏曲时神思也显得飘忽起来。
以至于今日有客人直接愤然,“这都是弹的什么?纱香姑娘,你是觉得自己如今是这乐坊红人儿就开始敷衍爷了吗?得意起来还真忘形了?我排了足足一个多月的号你就给我听这样的曲子的?”
纱香停住拨弦的手,竟一言未发。
那个客人见此更是满腔怒火,“嘿,怎么还不说话了?聋了还是哑了?还是被人赎了身了?不愿伺候爷了?醒醒吧!你不过一个歌妓,就算是有人赎你也是过去给人做妾当个玩物的!还真把自己当贵夫人了?”说着竟将矮几上的茶具一把推到地上,熏瓷壶盏一声脆响瞬间碎了满地。
“哎呦——是什么事情让客人这么兴奋了?”一道娇声传来,是那日和纱香坐在一起谈心的红衣女子,此时面上堆满了笑缓缓走了进来,“纱香姐姐弹的琴是宛如仙音,可这位爷您再是怎么享受也不能破坏我们泷烟坊的东西呀,这套壶盏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也是值上两三贯钱的,就被您一下子摔了,可真是暴殄天物!”
“哼!宛如仙音,亏你也说的出口!什么仙音竟谱都弹错了!你倒也解释解释!”客人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