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子来了。”
一个内侍跑过来小声在大监耳边说了声,然后大监看着正观赏百花的老皇帝凑近小声说道。
“他?”
把弄着手上的牡丹,老皇帝最后叹了口气,“那就让他过来吧。”
很快,一个身穿四色龙袍的男子便是走了进来,男子身形不胖不瘦,也不知道多大年纪,反正看上去倒还年轻。
“父皇。”
见过礼后,太子站近了些,大监很有眼色的让开了位置。
“你怎么来了?”
老皇帝随意问道。
太子站在轮椅后面,轻轻捏着前者的肩膀,道:“儿臣听说父皇今日出来了,就来看看父皇,父皇身子怎么样了?”
“朕还能怎么样,还能苟活几天。”
老皇帝微微侧头,道:“倒是你,最近梳理朝堂可还行?”
太子苦笑一声,“等儿臣真正开始梳理政务才忽然发现,父皇您平日里的艰辛。”
“那是自然的,这是一整个州,你以为玩闹不成?”
在老皇帝的示意下,太子将轮椅转过来。
老皇帝看着太子道:“朕这些日子的举动想必你也看在眼里,说说你的想法。”
这次太子倒没有如大监般谨慎,想了一下,他才开口道:“父皇抽空咱们西州各个侯王府的兵力,一来是为了稳定内地政局,二来是以此举来测试是否有人有谋反之心……”
“胡说!”
老皇帝呵斥一声,道:“若是其他人有这般想法也就罢了,你作为太子,东离皇朝的储君,将来西州的掌舵人,眼皮子也怎能如此的肤浅?”
太子低下头抱拳,“儿臣惭愧!!”
看到前者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老皇帝叹了口气说道:“或许是朕对你要求太高了些,你的意思朕明白,说白一点,就是说朕将那些侯爷王爷的兵力抽空放在战场上消耗?”
“儿臣不敢!”
太子赶紧伏跪在地上。
“起来吧!”
老皇帝微微偏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大监赶紧过去将太子搀扶起来。
“你不是不敢,而是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说罢了!你太嫩了,也太小瞧了咱们西州那些侯爷和王爷,他们都是跟着朕一路走过来的,哪个不是个顶个的人杰?
你以为朕这次调兵是抽空他们的力量,难道你以为他们的手里的兵力仅仅那么一点而已?而且你以为,真的跟外面所传的那样,朕是将他们的力量全部撒到战场上去消耗掉?可是你们又怎么不想想,朕那样做对东离皇朝有何好处?你莫不是以为朕眼光如此狭隘,为了你能顺利接临大宝而不顾一切了吧?”
这话一出,太子额头汗珠瞬间涔涔,紧而道:“儿臣不敢!”
一旁的大监早已经将头低的胸口,仿佛睡着了一般。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老皇帝也有些气喘,缓了缓,然后才叹气道:“有时候你看事情,不要流与表面,这种表象是会骗人的……”
“可是……”
“可是什么?”
太子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老皇帝脸色一沉,“说!”
太子挣扎了一下,最后道:“儿臣听人说,父皇您前天曾经会见了一位神秘客人,而那个客人身上似乎带着……”
“带着什么?”
“带着……战场对面的气息。”
在老皇帝咄咄目光的注视下,太子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吐了出来。
老皇帝偏头看着大监,道:“桂芝,是谁传的这个话,把他找出来,杖毙!”
大监抬起头,恭敬弯腰,“诺!”
太子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也没敢说出来。
现在的老皇帝身上流露出的气势很大,尽管他坐在轮椅上不能动弹,但是此刻,那沉稳的身形,好似泰山定卧,无人敢于之对视。
这般沉默了几秒,众人才感受到身上那股压力消失了。
老皇帝问道:“之前我听到京师学院那边传来什么声音,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发生吗?”
转过了刚才那个话题,此时气氛才轻松了很多。
大监脸上也有了笑容,说道:“皇上,今日那边还真是发生了一点趣事儿呢……”
“哦,说说。”
“今日不是京师学院开学吗,老奴听说来了一位很狂的新生学员,还没报道就站在京师校门口宣战那些高年级的老学员,引来了不少人的关注呢,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个新生学员最后居然赢了。”
“好一个嚣张的小子。”
老皇帝也第一次听说居然有人敢如此做,好奇问道:“那个新生学员叫什么,是哪家的子弟?”
“是镇远侯府的九世子。”
老皇帝侧目道:“就是之前朕听说的那个开蒙后三个月内就化形成功的小子?”
大监点头,“是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