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赤炎兔似乎露出了一丝愧疚的表情，怯怯的，许久没说话。

“这跟人族有关？”看着赤炎兔没再说话，凌天爱又试着引导它，继续着话题。

赤炎兔点了点头，可又随即否认道“不是人族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是……是……”

“r城居民的集体失踪，真的跟你们有关？”凌天爱大概已经猜到了，故事虽然不尽真实，但总不会空穴来风。

赤炎兔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缩成了一团，怯怯地说道“神族灭世，惊天动地，陆地上的生物通通难逃一劫，我们一族，因为喜欢活跃在冰层之下，竟出奇地逃过了那场灭顶之灾，但数量也是锐减了不少。起初，我们也以为是受到了神族的眷顾，才得以大难不死，但后来，我们才意识到，死神来了，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后来发生什么事儿了？”凌天爱问道。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构成我们身体的灵子，变得越发不稳定，原本体温已经偏高的我们，开始越发升温，根本就降不下来。以前，我们还能在雪地上生活，后来根本就受不了，同伴们也开始躲到了冰层之下，靠着全身包裹的冰水，把体温降下来。”

“如果不把体温降下来，会怎么样？”

“持续升高的体温，会让我们的体内积聚大量的高热气体，最终，撑爆我们的身体。”

难怪古月瑧会觉得，面前的赤炎兔跟他在历史书上看到的样子不一样，细看一下，原来是被气体撑涨了身体，变胖了，而且，还不是胖了一点儿半点儿。

“虽然生活在冰层之下，会让体温飙升、身体膨胀减缓一些，但那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我们有些族人实在受不住这样的煎熬，直接就跑到雪地上，任由身体爆破了。但是，也有许多乐观的族人，他们认为，只要继续待在冰层之下，总有一天，身体中的灵子会平静下来的，又或是，通过繁衍后来，这种情况就会有所改善，就像是人族的核辐射，虽然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消化，但只要你熬过了这个漫长的时间，终能看见阳光的。”

神族灭世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赤炎兔一族竟然坚持了那么多代，只为了能看见初升的太阳，感受那雪地上平静的午后。看着这个坚持了亿万年的美好愿望，即将在这里幻灭，凌天爱难免觉得有些伤感、有些无奈。

赤炎兔平淡地继续述说着“然而，事与愿违，上帝不仅没有给我们开门，也没有给我们开窗，我们一族的数量，终究还是在持续减少，直到我这一代，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我也很想再坚持看看，可是，找谁跟我繁衍后代呢？”

赤炎兔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只带着遗憾，却不见伤感，似乎，在它漫长又不长的兔生当中，已经思考得非常透彻了。

“那你……”

“时间也差不多了，体型已经到达了极限，我亲眼目睹父母身体爆破时，也是差不多的体型大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