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和身穿银白色的长裙,以贝壳珍珠做饰品,面容清冷。
在满目苍夷的土地和灰蒙蒙的雾气里,浑身萦绕着柔和莹白的光芒,神圣而美好。
参加仪式的百姓们,都心神颤动的仰望着曦和。
他们相信,若是真有月神,必定也如国后一般高贵美丽。
就连蒙稷都看得痴了。
但身旁的曦容很快让他回了神。
他安抚的对身旁害怕发抖的曦容笑笑,放柔声音安慰她,鼓励她走上山坡。
身形矮小枯瘦、长相古怪的先知,拄着木杖颤巍巍走上山坡,宣布仪式正式开始。
曦和平静的看了眼面前的姐姐,伸出双手与她交握。
轻声念起先知让她们背下的祈求之词。
“令人崇敬的月神啊!”
“请将下你的光辉,照耀这片土地。”
“请用你温柔的双手拂过你的信徒。”
“请带走疾病、痛苦和灾难。”
“我在此祈祷,用我的信仰和生命……”
曦容心里害怕,脑子一片空白,只能跟着曦和一句一句的重复。
突然间,山摇地动。
她们紧紧牵着的双手下方,地面开始开裂。
曦容尖叫着想要后退。
先知瞪大眼睛,赶紧大吼制止,“不要放开手!”
“是月神听到了你们的祷告!”
“不!我怕!”
曦容疯狂的尖叫流泪,大力挣扎甩开曦和的手,跌坐在地。
曦和也被惯力甩得跌倒在地上。
两人中间的裂缝愈发扩大。
整座山都可怕的晃动起来。
围观仪式的百姓们吓得哭喊起来,想要逃,却又不知道该逃到哪里去,只能胡乱的奔走。
蒙稷赶紧冲上去,将曦容护住,大声责问先知是怎么回事。
先知大哭道:“曦容公主主动中断了仪式,她的退缩让月神发怒了!”
“现在必须将曦容公主献祭给月神,才能平息月神的怒气!”
曦容满脸泪痕,可怜兮兮的望着蒙稷摇头。
“我不想被献祭,我不想死!”
先知痛斥,“献祭是去见月神,怎么是死呢?那是光荣的事情!”
说是献祭,其实就是送死。
人都死了,再光荣又如何?
先知说的话,曦容不信,蒙稷更不信。
其实他们潜意识里就不相信什么月神、什么仪式,只是将这个当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在成亲的时候,他们利用这根稻草做借口。
在稳定国家的时候,也可以用这根稻草安抚人心。
但真的遇到了生死大事,这些都是虚假的东西,都没有自己的命更重要。
“国主,国后,请救救我们!”
“我们不是你的子民吗?为什么你们要见死不救?”
“国主,我们不想死啊!”
百姓们凄厉的叫喊充斥在蒙稷和曦容耳边。
两人面色苍白,心中满是抗拒。
这时,他们猛地想起了姐妹中的另一个人曦和。
“必须要献祭曦容吗?还是两姐妹,献祭谁都可以?”
先知抱住神树,闭着眼睛害怕大喊,“谁都可以!谁都可以!”
闻言,蒙稷猛然抬头看向裂缝对面的曦和,苍白的唇瓣颤抖,像是要说什么,又有些说不出口,只是眼里充满了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