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击的声音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这帮人在一瞬间就被打蒙了,冲阵的势头一下子放慢,战车也就没有继续浪费子弹。相应的,侧翼的一个骑兵连呼啸着冲了上去,用手枪和马刀清理了残余的敌军在这种近身搏杀的状况下被打了个一面倒,带给围观者的冲击不亚于之前机枪发威的时候。
后方,那海看了个目瞪口呆,惊叹道:“竟有如此鬼神手段!”
之前逃命的时候,他心中还有所悔恨,想着当初要是不顾一切冲进夏军的车阵里,战局是否会有所不同。但现在看来,还好没冲,不然在这种诡秘莫测的火器下死得更惨啊!
现在确认了夏军的强大后,他再也无心在这是非之地多待,叫起手下们,牵着马步行继续向西南山口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后方的营地,生怕夏军追过来。
还好,夏军的马力也不是无限的,经过一阵子全力追击后,现在也停歇下来恢复体力,准备先解决了营地再说。
他们一边加强了对营地的包围,将后方的步兵炮调了上来对准营门,不过没有立刻发动进攻。过了一会儿,一队元军骑兵从后方赶来,与周安宁交流了一会儿后,便开始高亢地对着营地里面招降起来。
元兵喊的是蒙古语,又立起了正统大汗的旌旗,营中溃兵的心理防线瞬间被击溃。
他们本就感觉走投无路,人心惶惶,现在见到了同族人,当即就觉得有了条出路,纷纷出营投降,毫无心理负担争汗位什么的那是上面人的事,他们普通部民给谁卖命不是卖?看这势头,给元国正统卖命还更有前途呢。
这些元军也欣喜若狂,他们被赶到这西域的穷乡僻壤来,最大的问题就是与本部的人力资源隔绝,兵员得不到有效补充。现在一下子得了几千精锐,实力暴涨一截。只不过,为了避免喧宾夺主,这些人还得甄别一下,以免混了些信奇怪鬼神的家伙进来。
“好了,”周安宁挥着剑,让元军将降兵缴械带到营外,“说好的,人归你们,马归我们!”
夏军也收益不少,在营地周边缴获的上万匹马都归他们了。这些马多是察合台人提供的河中马河中一带古称“大宛”,自古以来就是出产良马的地方,其余的也是从本国带来的良马,品质亦佳。这些马中,战马高大矫健,即便是一般的乘马也体格健壮,比太和旅从东边带来的普通蒙古马强不少。
正当步骑兵们兴冲冲地清点着马匹的时候,东方又有了动静,车轮滚滚卷起了沙尘是后方的旅部带着重火力营和后勤营过来汇合了。
周安宁把现场交给其它军官处理,自己策马迎了上去。当他抵达中央的旅部,找到旅长孙镇河的时候,孙镇河正坐在通信车上,电报机仍然在颠簸中嘟嘟地收发着信号。
他先上去报告了一通战况和战果,然后向孙镇河敬礼道:“多亏了后方的炮火支援,我们才能胜得如此干脆利落!”
孙镇河摆手道:“无所谓了,听说这是窝阔台和金帐的精锐……也不过如此,数量已经没有意义了。”
周安宁又问道:“旅长,接下来我们怎么办,休整还是继续追击?”
孙镇河斩钉截铁地道:“当年泰山之战的时候,谢首长念过两句诗,曰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如今我们也是如此,敌人仓惶奔逃,我们追紧一点,他们能收拢的队伍就少一点,以后就少一点麻烦。所以,继续追!”
周安宁喜道:“那正好,我们刚缴获了不少马匹,正好换上,继续追击。”
孙镇河询问了一下缴获详情后,也喜上眉梢,道:“如此是再好不过了。只是马太多了也是件累赘事,不好管理,还得重新打马蹄铁,而且即便是好马,不训个几日贸然换到车上去也未必顺手。这样吧,我们精挑细选两三千匹出来,带着上路,一边走一边换。剩下的还有这怛逻斯城就交给元军,让他们先帮着管起来。对了,我之前让他们运一批粮肉过来,等到了,就让人和马敞开吃一顿,然后继续追击!”
……
有了充足的马匹和粮食,太和旅的运动能力迅速恢复,当日就冲到了西南山口处的忽兰巴什城下,以雷霆之势攻占了这处山城。只是可惜,城中精兵已经在前不久被那海带走,只剩些老弱和本地兵员,收获不大。
第二日,他们换下昨日连轴转已经累垮的旧马,换上一批新马,继续向西追击。当日,他们追到西侧一处山口,击败关城守军后驻扎暂休。
第三日,他们继续追击,一直追到了西边的赛蓝城。